• 2022-05-27
    ①毛笔、墨是中国书法和绘画的主要工具,原本并无奇特之处,不过分别是由兽毛与熏烧的烟灰制作而成的。但是,在中国的书画艺术史上,它们始终扮演着[ ]的角色。 ②汉代蔡邕说:“惟笔软则奇怪生焉。”的确,毛笔是中国书画成为艺术的关键因素之一。“墨分五色”,足以展现万类的缤纷,更是中国艺术家的常识。毛笔的锥体造型,具有“锋出八面”的能力:墨与水的调和,经过宣纸的洇化,可产生变幻莫测的效果。 ③笔墨的造型过程一般不可重复,书法和绘画,虽是静态地呈现在纸上,却可以在人们心中唤起强烈的动感。沈尹默说,在欣赏书法时,“不但可以接触到五光十色的神采,而且还会感到音乐般轻重疾徐的节奏”。原本的“墨色”,居然可使人感受到“五光十色”;原本静止的文字,居然可以使人感受到“音乐的节奏”!中国的书法与绘画艺术,因笔墨的性能,具有了独特的表现能力与艺术魅力。简单的书写或皴擦、普通的黑白两色,竟然以简驭繁、以静寓动,胜过了许多复杂的艺术。宗白华认为:“中国音乐衰落,而书法却取代了音乐成为一种表达最高意境与情操的民族艺术。”其中或有溢美之词,但也足见中国人对笔墨艺术的特殊感情。 ④这种特殊感情的形成,不仅由于笔墨造型能力的超妙和奇特。 ⑤笔墨与文人长相厮守,须臾不离,年深日久,似乎也具有了特殊的性灵。因此,笔可以“歌”,墨可以“舞”,“妙笔”可以“生花”,笔底可走“龙蛇”,甚至文人也被称为“墨客”—工具与人,达成了性灵的相通。在长达数千年的历史里,笔墨成为文人精神生活重要的呈现手段之一。相传锺繇说过:“笔迹者,界也;流美者,人也。”笔迹界破空间,成为人们传达美的手段,于是乎有了中国书法和绘画的文人传统。 ⑥在这一传统中,笔墨超越了物质的限制,而成为中国人精神世界的外化。朱光潜说:“例如写字,横、直、钩、点等等笔画原来都是墨涂的痕迹,它们不是高人雅士,原来没有什么‘骨力’、‘姿态’、‘神韵’和‘气魄’。但是在名家书法中我们常常觉到‘骨力’、‘姿态’、‘神韵’和‘气魄’。”这些感受,与其说是一个普通的欣赏者通过想象、移情获得的,毋宁说是中国人把文化中最核心的观念向笔墨艺术活动持续贯注的结果。 ⑦在中国古代教育中,对调笔用墨,有一系列的规范。《弟子规》说:“墨磨偏,心不端。”执笔要求“腕平掌竖”,因为“心正则笔正”,反之“笔正”可见“心正”。在运笔的过程中,要求“中锋”和“藏锋”,因为“中则正”、“君子藏器”。何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其中包含了精神的期待。明代书论家项穆说:“正书法,所以正人心也。”笔墨本身不是目的,人的心灵才是目的。看起来似乎是技术性的活动,所寄寓的却是非常深刻的人格修炼的目标。 ⑧于是“技进乎道”,笔墨的训练转化为道德人格的修炼。黄庭坚认为,苏轼能拔萃于宋代书家,根本原因在于他的道德文章之超卓,“他人终莫能及尔”。而人格的修炼,最终又服从于社会的总体目标,所以项穆又说:“正人心,所以娴圣道也。”孔子“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的观念,在此被落实到了笔墨的操守中。这种笔墨活动,已经不再以艺术家的培养为鹄的,而以符合文化精神的社会人的塑造为旨归。 ⑨有趣的是,与这种道德目标明确的修炼方式并存的,还有一种游戏的取向,所以“游戏笔墨”成为一个成语—[ ]它常常指作文的态度。宋代米芾说:“要之皆一戏,不当问拙工。意足我自足,放笔一戏空。”在这种游戏中,笔墨的艺术成为精神逍遥、心灵栖居的园地,技术的工巧与否并非关键。庄禅的哲学,由此流动于笔墨之中,与道德人格的修炼一样,浸润着中国文人的情怀。 联系上下文,填入第⑨段[ ]恰当的一项是( )。
    A: 因为
    B: 何况
    C: 可见
    D: 虽然
  • 举一反三